Dzh。

我们甚至失去了黄昏的颜色。
当蓝色的夜坠落在世界时,
没人看见我们手牵着手。

【利枪】《♾》

球拟


一个赛车运动AU

有各种捏他,AF90什么的(....)有很多现实F1元素的融合但是没有可以影射任何真实的人物。

但是能明显看到一些影子呢(思索

卡着写完了,已经不想解释了。

希望不要因为太烂被打。










  Arsenal第一次见到Liverpool的时候他正在点一根烟。车队的经理把对方领到跟前时,他有些讶异,面前的人似乎跟自己年龄差的不少,青涩的面庞让人确信他似乎刚成年,神情中透露出的兴奋夹杂着紧张。初见的时候Arsenal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触,“大概是个乖孩子。”他这么想。之前那些被替换掉的,或者出走的队友可不止是因为实力问题,车队不会允许内讧总是发生,而他是绝对会被保留下来的——结果不言而喻,所以从青年队提拔听话的新星看起来也合情合理。但这样总是倍感无趣,他喜欢等同硬件配置下的竞争,而不是一味的领先。但是转眼间他否决了自己刚刚的一切想法,能走到这一步的人必须才华与野心兼备,说不定还得再加上点运气和背景,毕竟能梦想成真的人总在少数。他掐灭了燃烧的烟草,起身向对方伸出了一只手,垂下眼望进对方猩红色的双瞳。

  Arenal遇见过很多看上去锋芒毕露的,傲气十足青年人,也不乏看上去成熟但在某一刻总是流露少年心气的,就连他自己都不知曾多少次在事故后冲动的把方向盘扔到车外,说到底Arsenal也不过刚满24岁,依然算得上未来可期,潜力无限也不乏锐气,他甚至总是比Liverpool更冲动。相较而言对方有些与众不同,他骄傲但不傲慢,他的年少似乎只体现在眼中溢出的纯粹与希翼,他的笑容以及赛道上的强硬。就算是再如何的事故他也只平静的说声抱歉,他算不上谨慎内敛,甚至有些激进,他总是流露所有的情绪,甚至过多的自我谴责,但似乎从不对糟糕的结果感到惊讶——能做到这一点必然拥有令人畏惧的冷静。

  不久他就得知了其中的原因。“因为我会做好最坏的打算”Liverpool眺望着远处无奈地笑了笑,“我以前运气真的很糟,所以只能这样,无辜被事故牵连,爆缸,各种问题,所以我总是习惯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样一来凡是得到的一点什么都不只是我争取的,而是美好的赠礼。”他不显得悲观,而是像叙述着一件小事。Arsenal不能确认这是不是正确的心态,甚至从心底生出一点怜悯。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想法在推着眼前的人怀着希望向前走。他确信Liverpool以后会站的很高,获得很多胜利——说不定还是跟他一起。

  第一步来的很快,很快他们迎来了初次一同站在领奖台上,他深谙身旁的青年人为何会如此激动,这样的体验总是特别的,值得铭记的。比起为自己的成功而骄傲,Liverpool的眼里似乎更多的流露出纯粹而真诚的钦慕与感谢,他亲吻奖杯侧面时的剪影就像是虔诚而心怀感激的教徒,环顾四周后有些生涩的旋开钢丝环取下软木塞,带着气泡的金黄色酒液喷涌而出。属于胜利的光芒悄悄地闪耀着,Arsenal尽情享受着空气里酒精的味道以及贴着发丝滑下的冰凉液体。就算相识,队友间的庆祝总该热烈些,他举起酒瓶向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Liverpool冲去,却在只差一步之遥时时莫名的停了下来。他看着对方的背影忽然心底生出某种莫名的幻想——骄傲的世界冠军先生马上将其付诸行动。他伸出手不带什么规律的胡乱揉了揉对方柔软蓬松的金发,“说不定过一阵他的头发就会逐渐变成不那么耀眼的金棕色了,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     Arsenal默默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可在对方回眸的时候依然压抑不住心虚,于是他干脆举起玻璃瓶顺势朝着对面人浇了过去以掩盖那些小情绪,Liverpool把被浸湿的发丝随意的向后顺,随即露出了一个极其闪耀的笑容,最终故事以Arsenal看呆的一瞬间被对方用香槟狠狠回敬结局。

  Liverpool进步的很快,在围场里很快混了个眼熟,才华与谦逊以及讨人喜欢的性格为他加分不少,天赋与在大车队的席位让他成为领奖台上的常客,就像最初几次Arsenal拿他打趣的时候说的:“以后得习惯站在领奖台上了,最好回家多练练怎么喷香槟哦。”但说到底似乎是欠了点运气以及契机,他始终没能站在最高的那一格台阶。

  Arsenal讨厌记者发布会,不仅因为那些刺眼的让他不得不佩戴起墨镜的闪光灯。虽然偶尔会发生些有趣的事情,但也不乏那些尖锐的问题。那位记者看向了他左边的队友:“先生,您加入EPL Racing的时间不短了了,并且拥有整项赛事数一数二的。”他顿了顿,“那么请问您预计什么时候能拿到职业生涯的第一个分站冠军?”Liverpool皱了皱眉头,试图在脑海中检索出一些合适的回答,但随即,Arsenal凑过来将他身前的麦克风被扭向了另一边。他的语气算得上平静,但依然透出一丝挑衅:“他还很年轻,他在赛场上还有很多年,还有很多夺冠的机会。”再普通不过的场面话没能激起一丝波澜,然后Arsenal补上了一句:“但是从我个人的角度看.....他很快就会得到首冠。”他在空中比划了一下,“非常,非常快。”

  如果稍过几天再翻回来读这篇一时兴起的回答,那氛围就一下子不同了,一时间的回击算不上稀奇,预言成真就不多见了。

  Arsenal站在领奖台的左侧偏过头去看正中间的Liverpool。他回想了着刚才可谓一波三折的比赛。他一直疯狂的爱着轮对轮交缠时的感受,他必须强硬,但又得避免碰撞,肾上腺素的飙升以及不得有遗漏的操控无一不让他迷恋。

  所以当比赛中Liverpool超过了他的时候,他并不感到郁闷。从竞技上来说这并不是件好事,毕竟没有人想要输,但是当他不断试着去超越对方失败后自然是心服口服,于他个人而言能有这样的交手机会甚至谈得上美好的经历。可事情到了最后几圈时发生了转机,Arsenal发现对方的圈速明显下降了,领先的优势不断地缩短着。他不满的皱了皱眉头,打开了无线电的开关“他发生了故障?还是....”工程师的缄默印证了他的想法。

  不论何时他总是极其厌恶车队指令,必要时刻当然可以这么做但是现在....他沉下气来,语气冰冷而确凿:“他不是我的僚机。”“Arsenal,你要想清楚这些分数可能有关最后年度冠军的归属。”听到这写言语他心中已经对可恶的制度冷嘲热讽了上千遍,随即他开口再次重复了那句话。

  “他不是我的僚机。”那种痛苦的感受他早年已经受够了,现在他可不想看到新的受害者出现。索性对方妥协了,最终格子旗为他年轻的队友来之不易的胜利而挥动,只是刚才的插曲仍然让Arsenal有些耿耿于怀。

  他看见Liverpool站在车上然后摘下头盔,然后将面罩向后扯下来,稍稍留长的金发漏出来暴露在阳光下。有一瞬间Arsenal觉得自己深切的感受到夏天的气息和温度,对方晃了晃脑袋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最后目光定格在了自己身上。对方看起来就像是找到了被埋藏起来的珍宝,眼睛忽得亮了起来,然后他从车上跳下来,极其迅速的的奔了过来给了Arsenal一个极其温暖而用力的拥抱。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松手之后还隔着头盔的透明部分直对上对方的眼睛,“啊..!发生了很多..就是。总之谢谢啦!”Liverpool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因为过度的喜悦显得有些激动。

  Arsenal甚至没有从刚才的亲密举动中回过神来听他说的到底是什么,对方的气息一下子将他彻底浸泡在里面。“夏天的感觉”他再次这么想着,做了一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把有些过速的脉搏跳动归于上空的艳阳。

  他仰起头去看Liverpool,现在他站在更高的那一格上。他的思绪开始飘散,他想起对方最近似乎开始抽条,从比自己稍差一点到他踮起脚才能勉强持平。Arsenal其实不喜欢热烈的庆祝,他自认为不太适合放开去和别人一起笑的毫无顾忌。这么想着他抬头看向前方,刺眼的亮光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然后Liverpool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他回过神,对上对面人掩饰不住笑意的眼睛。

  于是他不再试着去抚平嘴角的弧度,举起酒瓶然后尽情的享受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

  偶尔这样似乎也不错。

  然后放纵的结局就是Arsenal托着脑袋倚靠在那里端着酒杯盯着边上的Liverpool:“说起来为什么你能喝酒啊,你不是未成年吗?”Liverpool沉默的看着对方不断的晃动着酒杯里金黄色的液体。“我已经快20岁了。”对方看起来很不服的鼓了鼓腮帮,“那有什么,跟学校里的学生有什么区别。”然后抬眼去看他,“不都是制服吗?”

  Liverpool没有忍心提醒Arsenal他自己也穿着制服。出乎意料的,对方忽然凑过来,胸前金属吊坠和装着药草玻璃瓶碰撞了一下发出特殊而清脆的声音,而翘起来的一撮红褐色发丝甚至蹭到了他的脸颊,一下子涌现的紧张感令他手足无措,然后又Arsenal向后仰了仰,退回去用手指轻轻的划过脸颊。“现在....亲我一下怎么样?就在这里”他说出这句话时连自己的不敢相信,甚至感到有些颤抖,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然后摆出一副装出来的释然样子:“我随便说的,别在意。”他偏开头去掩饰,以至于错过了身后少年眼中忽然而至的失意。

  但是有的是机会,不是吗?当时Liverpool是这么想的。

   他们进一步的进展得益于乱七八糟活动,比如坐在夕阳余晖下长椅有一搭没一搭的攀谈,或者在行驶中的过山车上的手牵着手。其实那些都不是事先约定好的,只是巧合与心照不宣。

  他们都喜欢积攒着然后把那些甜蜜隐藏起来。

  当过山车行驶到最顶端的时候Arsenal能明显的感到身边人的紧张感——过山车的速度速度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以至于他还有心思伸手去握Liverpool的手。对方手心稍稍偏高的让Arsenal深刻的感到被戳中,于是他加大了力度。

  车头向下俯冲着,没有想象中的强烈失重感,Liverpool只能感到风不断的从耳边划过,正当他眯着眼睛试图享受的时候,头顶上的帽子被风一下子卷走了。他惊呼了一声,然后回过头用眼神去追赶遗失的物品,却意外的望进身边人眼中溢出的温柔与喜悦的。

  风呼啸的声音停了下来,Arsenal干脆伸出手去理了理对方被风吹乱的发丝,然后给往那颗脑袋上扣上了自己的帽子。他过于沉浸于周围宁静的空气以至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到底意味着什么。

  Liverpool走在Arsenal的侧面,细细看着对方阳光下的侧脸以及聚集在某处的眼神中闪动的光芒,心中涌起一些微妙的,看起来不可触及的想法。大多数时候他会把那些所有的冲动压下去来完善他的理性思维,但这时他总有种隐隐的预感,这是最好的机会,他绝对不能放弃。

  他把那顶帽子摘下来,然后伸手去搭上Arsenal的肩膀,在对方转头的瞬间凑的很近。在最后的一刻,他莫名其妙的停滞了一下,Arsenal显得有些惊讶,但似乎没什么抗拒,于是他垂下眼帘去享受一个轻柔细腻,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他能对方衣料上,皮肤上染上的迷迭香味道,让人安定的,让人镇静,某种意义上让人上瘾的恬淡香气。

  Arsenal没想到对方会忽然这样有侵略性的发起攻势,眼睛里的滚烫温度简直要将自己点着。他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却依然无法平复心情。

  这是梦幻般的感受,情愫正在化为现实。

  但是现实不是童话,不是只要献上亲吻后一切都会顺畅,轻而易举的得到美好的爱恋。

  假期开始后Arsenal已经开始感到不对劲了,他似乎对于新赛季的AF90适应的不好,他甚至渐渐的开始在赛道上没法追上Liverpool,而且频频发生那些低级的错误,但是那份为期一年的续约合同摆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坚定的签上了名字。他认为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抉择,可实际上,这只是对他自己的试探,或者说一场赌博。

  Liverpool显然为他的留队而感到喜悦,Arsenal在某一个角落被他从后面蒙住了眼睛,手心温热的温度透过来渗进他的皮肤,然后他的手被牵起来,Liverpool往他的手上套上了印着车队字样的手环,随即伸手去展示染成不一样颜色的那只。这本应当是能触动心弦的甜蜜,但是却意外的失去了一些新鲜感,Arsenal笑的有些勉强。“别在意,状态的问题。”他揉了揉太阳穴撇开了目光。”“马上就会恢复到以前那样,是吧?”Liverpool试着找出一些安慰的语言,最后却只是从个人出发去试着寻求一些安全感。但是莫名的,这次他没有得到回答。

  Arsenal盯着天花板,然后闭上眼睛,却在片刻的黑暗中获得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就像是独自一人在浸在冰凉的水里,缓慢得向前,引起周围的波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也不知道深处何处,他只是无目的的向前,闭着眼向前。然后终于在某一瞬间他的指尖触到了光滑的平面。

  那可能是一整块的玻璃门,睁开眼睛就能获得整个世界,也可能是白色的瓷砖,能让他从密闭的空间中脱出。但那也有可能是很深刻的黑暗,只是一块礁石,一些障碍物,只会让人陷入绝望。这种抉择一般都拥有两面性,退后就能维持现状,但也有可能错过一切。

  然后他睁开了眼睛。

  “请保持你现在的位置,防住后面的车。”“Liverpool的圈速比你快,所以请与他交换位置。”这些简短的话在最近的日子里变得多了起来,Arsenal当然清楚知道自己的状态有下滑,仅凭工程师眼里的担忧和不如往日排名就可以。但是真的有这么严重吗?他绝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沦为二号车手。这绝对是讽刺的,他甚至还能清楚的记得最初他是用怎样的语气向工程师拒绝,怎样细致的去保护Liverpool免受其扰,最后他自己却成为了对方的僚机。

  他本该得到这个冠军,甚至更多。

  坐在休息室里,他猛的将矿泉水砸在桌上,那些从前他还在小车队的时光一帧一帧回放,那些本来应该是美好的,梦想成真道路上的一部分,但因为让车,辅佐变成了噩梦,想来只能引起一阵眩晕。Liverpool走过来——身为分站冠军。他皱了皱眉头,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对不起。”对方叹了口气,不带什么纠结的说:“不,这不是你的错。”然后把脑袋埋进了臂弯。真的是这样吗?Arsenal这样质问自己,随即打消了之前的想法并为其感到惊讶,但他总能内心深处感知到,那些指令应该是得到了对方的默许,甚至引导。

  Liverpool也在被这些事情折磨着。他绝对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非常讨厌,甚至害怕看到Arsenal眼神中的厌烦,那些让他不安,他当然想伸出手去把对方拉进怀里,不惜一切代价奉献自己的爱恋。但是支持他没法说服走到现在的理性。他不断的向前,终于站在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位置,当将这些现状和不会有结果的倾慕放在天平上权衡时,结果显而易见。所以最后他沉默了,默许了车队的偏私,默许了接下来一切的发生。

  “因为那只是毫无结果的恋慕啊。”他这么想着,抬起头不知望向了何处。

  他们本来就不能算上恋人,若是说友人以上似乎也没那么多坚固的队友关系,况且现在那些推动着他们的事情破裂了,反而拉着他们渐行渐远。结果显而易见。

  Arsenal没办法忍受了,他厌烦,他没法再在现状上看到任何一丝光芒,再在这沉痛的环境里戴上一秒钟他的皮肤就会连同思维和灵魂一起腐烂殆尽。Arsenal甘心吗?他当然不甘心,他应该是这里的宠儿,是站在最高处的风景,他的傲气都由他的荣耀来簇拥,但是现在入侵者拿染着毒药的剑顶着他的心脏。他不怕死,但是他痛恨这种方式,先自顾自的给予那些美好的真实感,引的他心甘情愿的交出所有,然后连同他固然拥有的东西一起夺走,随即在某一瞬间抽身离开。

  “这不是他的错!”某一根神经叫嚣着狡辩安慰。Arsenal笑的冷漠,“他到底给了我什么?他没有说出过任何的承诺甚至甜言蜜语。”酸涩的感觉涌上来,他本来喜欢无人看见的地方手牵着手的感觉,但是那只是泡影。

  他当然不忍心去责怪Liverpool,却也没勇气再那样去无条件等待信任。

  “这赛季结束后我会离开EPL Racing。”Arsenal抬头去对上那些刺眼的光线。他感觉自己的声音在抖,他强压下那些猛烈的情绪,强迫自己不去看Liverpool严重的讶异和失落。

  当知道和现在的队友只剩下一场比赛的时候情况会怎么样呢?大多是有点痛的,但是也不至于撕心裂肺。如果是因为矛盾而分离呢?氛围必定不太好,但最后总是释然。可他们是不一样的,不是直爽的厌恶或不舍,只是还未缘尽似乎就被抉择分离——比外力因素更果断的分离。简而言之,留下的遗憾,意难平。

   Arsenal走在Liverpool的前面,和任何一个时刻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但是落差在心理已经拉出一道沟壑。他的背影越来越远,Liverpool猛的叫了对方的名字。他甚至不懂自己想说什么,是他亲手推开了对方,与其说是最后的独白不如说只是无法藏匿而倾泻而出的情绪。对方的脚步顿了顿,然后短暂的停了下来。Liverpool攥紧了拳头停留在原地。他一眼就能看到对方清明而通透的灵魂,那些闪光的东西此时显得坚定而绝情。他没法伸出手去挽留,因为这一切其实都是他的错。如果那时候那时候再直白一些,强硬一些,结局是否会有所不同?那也是不可能的,Liverpool确信那些不可能发生。

  他甚至没法确定自己的情感。他还记得十多年前初出茅庐的Arsenal。他透过屏幕去观赏十五六岁的少年像全世界献上最华美的奏章,毫不吝啬的展示自己流光溢彩的天赋。

  ——看起来是那么遥不可及,又令人倾心。就像在夜空中高高挂起的明月,那时他极其纯粹的倾慕着对方,就像向着月亮伸出手,只是试图靠的更近一点,看得更清楚一些。他觉得他应该变得足够好,直到能触碰天空。

  然后他真的做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越来越靠近,这本来该是梦想成真。他为此心慌,强烈的不真实与安全感的丧失和其他的情感混合在一起,他甚至无法明确自己的情愫,也许依然是当初的倾慕,也可能在无形中变质成更复杂的东西。

  Liverpool是知道的。他不敢去碰触,不敢把心底被埋没的情绪全部倾倒出来,不敢把爱恋宣之于口。因为他希望对方永远是最初像月光一样的模样。连一点的越线似乎都是不敬,似乎都会让目前维系着他们的细线断裂。

  反正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没有了月光。连白昼都黯淡无光。

  Arsenal不可能永远等着对方,于是他干脆利落的继续向前迈。果断?或者说是绝情的,将Liverpool一个人丢在原地。他的心绪几乎是透明的,厌恶与不舍全部透露出来,像夏天烈日下被砸碎在地面上的冰块,马上就融化成一滩水,全部消失不见。

  Liverpool划亮一根火柴,点燃桌角的那支迷迭香。他不知道此时的假期是让双方都冷静下来的契机,还是连他们唯一一点的牵扯都一刀斩断。添加了化学品的香料变得有些过于浓烈,他想着应该写一封长信,可脑海里的文字却自顾自的乱作一团。

  迷迭香根本没有起到镇静的作用。

  最终他把那些只言片语封入脑海,剩余的塞进信封。

  Arsenal从信箱里抽出一打信件。大多是粉丝是来信,甚至是情书。他喜欢这些私人性的物品。Arsenal将其一一阅读完然后放进纸盒里收起来,然后他用信封刀划开最后一个圆形火漆取出那张信纸。

  近乎空白的,没有署名或者日期,只是在正中心位置的简单字迹。

  「对不起」

  他的神经绷紧了一下,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飞快的将其塞回信封里,犹豫了一下,然后将它夹进边上的书里,以至于没来得及发现信封内侧的字迹。

  Liverpool再次看到Arsenal的时候对方已经穿上了不同于以前的的队服,站在另一侧的区域。

  不习惯。这是他最真实的第一反应,他已经习惯了对方穿着和自己一样的制服,分享那些调试的问题。本质上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正确的,只是固有的场景忽然变化带来的不适。 似乎一切都在提示着他们已经形同陌路了。

  Arsenal极其纠结的咬了咬下唇,回过头将帽檐压得很低来掩饰自己的低落。他觉得这真是讽刺极了,毕竟他们之间并不是无话可说,只是毫无意义的刻意躲避让他们看起来就像是陌生人一般。

  驾驶着大不如前的赛车,Arsenal用了不少的时间再次回到领奖台上。还是夏季Silver Stone上空的艳阳和冰镇过后的香槟,甚至连当初的位置都没有变化。Liverpool依然站在他左边,还是当初的少年模样,却减去了几分兴奋——这并不妨碍他们的意气风发和斗志昂扬。Arsenal拔开那个瓶塞让冰凉的酒液流出来,总觉得是似曾相识的感觉。Arsenal有些被周围热烈的空气冲昏了头脑,直到他回头看见Liverpool显得有些迷茫的眼睛。

  似乎是长时间累积的情绪得到的释放,就像是忽然开张的闸口汹涌而出的水流,他的眼前有些模糊。“真他妈丢人。”这是他的第一反应,毕竟他根本没料到自己会如此在乎那个从未确定过任何关系的年轻队友,也不曾想到自己也会有触景生情的一天。在心里谩骂着自己的不争气,Arsenal抬起眼试图收回那些可能马上就要溢出来的泪水,记者的适时出现暂时缓解了那些问题,他回答着那些工作问题好歹让自己稍稍稍稍平静下来。

  Liverpool正从后侧无光的四方望着聚光灯下的Arsenal,就像他一直以来做的,直到对方抬起手的瞬间漏出那个熟悉配色的手环。

  莫名的触动崩断了他心中的某一根弦,那感觉就像是一直锁住他的牢笼忽然之间的破裂了,一切都忽然没了限制,他看向前,然后向有光的地方伸出了手。

  “那么现在,你是否想念...你的前队友呢?”这句话刚好听过话筒扩散开来,当话筒被递到Arsenal面前时,有一瞬Liverpool觉得对方会释然的笑笑然后用平淡的回答将自己打入地狱,但是他没有,他显得有些犹豫。这就足够了不是吗?Liverpool承认自己正在像一个赌徒一样做十字路口的抉择,可是谁又在乎呢?他干脆利落的将仍在那里思考着回答的Arsenal拥入怀,然后收紧双臂,毫不夸张的说如果真的有可能,他会一辈子都不放手。

  “对不起。”他说。为了之前自己的懦弱与纠结,为了由自己而起的事端和伤感。

  然后他亲口说出那些隐藏在信封角落里而被遗忘的文字。

  「我爱你」

  Liverpool显得真诚而毫无保留,随即感到对方抖了一下,然后非常用力的拽住他的衣袖,直到真的听到这句话,Arsenal才意识到他到底为这一刻等了多久。他感到对方伸出手来极其轻柔的的去捋自己脑后的发丝。

  周围的环境有些安静的出奇,Arsenal才意识到他现在正站在一级方程式的领奖台上,被全世界注视着。他有些恼羞成怒的骂了一句混蛋然后试图挣脱,却再次被锁了回去。

  “我不会让你再走了。”他说的坚决,像是在为之前所有的犹豫而悔过。

  不得不说Arsenal很吃这一套,干脆顺势把脑袋搁到了对方的肩膀上,像是安慰一样环住了对方的腰。“我不会再走了。”他柔声说道。

  敲开了了那把锁,一切都变的顺畅无阻。

  Liverpool还是不喜欢随随便便的说那些誓言和爱,但他偶尔也试着在某些场合去凑到对方耳边去清晰的表达自己的爱意与温情。另一方面。他从不吝啬自己行为上的表达。少了队友这层关系,他们反而少了些隔阂,有了更多的自由度。

  他关掉眼前屏幕上的影像,给身旁的人盖上薄毯,随即稍稍放低肩膀调节到能让对方依靠的更舒适的位置。

  比起月亮是否还是月亮,此时他更在乎自己的恋人是能否一夜好梦。


                                  ———Finally come to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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